《中铁国际城》 35cmX70cm 纸本水墨 2023 陈顺林
最近有很多同志在学习时问我,中国样式的现代化“美的教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
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中国化现代化的美育样式,我们先追溯一下“美育”这个概念,“美育”这个概念的由来?
美育:由狭义(美术)到广义(跨学科)的过程中,由形式美育走向了实质性美育。所谓“形式美育”指的是以培养对象的审美素养(如审美观、欣赏美和创造美辨别美的能力等)为目标的教育教学活动。而“实质美育”则以上述目标为手段,追求美育的精神愉悦为本质,简单地说就是“知道美、欣赏美”的能力。让人民群众能参与关于人生的美学趣味和教育的个人审美境界提升。
中国首次提出“美育”的人
20世纪上半叶(1901-1949),社会革命与时代的演化直接触动于中国画坛的是清王朝的退席和皇家审美体系的解体,“美”的概念随着民族与时代革命的变化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清朝“公车上书”的带头人康有为继续着文化的思考,于1917年发出了“中国近世之画衰败极矣”的慨叹;这个时期还未形成“美育”概念,但是中国传统文化之美依旧传承如诗词对仗工整之美,骈文工整之美,中国古代工笔与写意之美,均在文人雅士之间传播。
蔡元培(1868—1940)于1917年4月8日在北京神州学会的演讲中倡导“以美育代宗教”,强调“美育”的重要性。关于蔡元培首提“美育”概念,目前的定论为其于《哲学总论》(1901)中首次提出。‘美育’一词最早出现在蔡元培的著述中是在1901年他发表的《哲学总论》中,这篇文章“属于译述之作”。蔡元培于1912年提出将“美育”列入教育范畴,以西方为模式的社会美育向中国绘画提出了新的课题;
中国新文化“五四革新之变”
陈独秀创办《新青年》,发一代先声,是“五四运动”的发起者。胡适和早期的马克思主义传播者陈独秀相继揭起“文学革命”的旗帜。
陈独秀又与美学家吕澂于“五四”前夕提出了“美术革命”的议题,批判锋芒直指文人画并引发了旷古空前的中国美术和中国画前途的论争;
吕澂“美术革命”节选
“姑就绘画一端言之:自昔习画者,非文士即画工,雅俗过当,恒人莫由知所谓美焉。近年西画东输,学校肄业;美育之说,渐渐流传,乃俗士骛利,无微不至,徒袭西画之皮毛,一变而为艳俗,以迎合庸众好色之心。驯至今日,言绘画者,几莫不以此类不合理之绘画为能。”
吕澂说:我就以绘画这一个方向来说,我自认为学习绘画的不是文人雅士就是画工(插画宣传这一类),雅与俗都到极致时,人们就难以辨别什么是“美”。近几年来西方绘画传入中国,学校也开始教授这个学科。美育的说法,也渐渐地传播开来,这是世俗的人在追逐利益,他们无孔不入,也只是学习了西方绘画的皮毛,这样的变化显得非常俗气,但是可以迎合庸俗的大众,喜欢好看色彩的心里。这样的方式直到今天,说绘画的人,几乎都以这里的绘画样式为自己“革新”的能力。(民国时期在传统与外来之间讨论和实践,“四不像”时期。当时以徐悲鸿、林风眠、齐白石、黄宾虹这些人为主导的变革。融合西方是大趋势,也是未来学术型艺术的追逐方向。)
“美术革命”被反复关注与研究复写,与之共生的是一系列对当时中国传统绘画内部问题的反思与探讨的历史文本,这些历史文本也逐渐构筑出中国“早期美术史”单元。美术学科在不断交流的扩展中,西洋画的大量传入和大众化通俗美术的兴起,完全改变了中国画惟我独尊的格局,中西之争与中西方融合的时代课题也直接触及中国当代画坛,以“西洋画”改良“中国画”成为时髦的选择之一,也有坚守传统派生出“新水墨”这个融合型艺术类学科。
美术学科的兴起
美术新学的兴起,改变了中国画师徒传授的教育方式,形成了学校教育与画家授徒并进的状况;
中国沿海口岸的开放和现代城市的兴起,形成了新的画家聚集中心和地域流派;
自由结社的风气和现代美术出版的兴起,促进了艺术信息的传播和交流;
林风眠更明确主张“调和东西艺术”,认为“中国现代艺术,因构成(构图、元素、绘画工具)之方法不发达,结果不能自由表现其情绪上之希求,因此当极力输入西方之所长,而期形式上之发达,调和吾人内部情绪上的需求,而实现中国艺术之复兴”。
100多年来的美育实践结果
如此我们追述到中国近代有康有为、蔡元培这一代人提出来的“美育”。它已经不是我们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美,它的美,它是包括了文学,历史,科学跨越了一切学科的美的概念,同时与生活紧扣。美育,它不仅仅美指美术这个概念,也不是近代的人在定义什么美,美与共,以美与美,然后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以美谈美,并为回到美的落地与实质呈现,我们抄袭与概念西方,一百多年来“美的教育”成立吗?
这100多年来的中西方争论,被缩小成一个非常小的学科“美术课程”、“专业技能课程”,它最后落地的形式是以呆板的“美术技能训练课程”来落地,但是我们往往知道这个在中在建国以来就是对美的这个概念,就是它还其实我们还是在基础学科里面的概念。新中国成立初期的美术教育在教学模式上主要向苏联学习。1953年,中国政府开始派遣留学生前往苏联学习美术。1955年,中央美术学院举办油画、雕塑训练班,并聘请苏联美术专家任教。
80年代的美术学科,中国大地上的百花齐放
20世纪80年代以后受重视程度逐渐提高;教育部成立了相关行政部门,社会美术教育非政府组织和团体也应运而生,还诞生了一些相关的研究机构和理论刊物,比如《美术》等专业美术类刊物,系统地推荐了艺术家及艺术作品。;从而形成了美术教育组织管理和教学研究体系,造就了信息通达、组织有序、氛围良好的美术教育格局。
1982年,水天中用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的国外进口幻灯片四处做西方现代艺术的报告,听众最多的一次有一千多人。
圆明园画家村方力均、徐冰成为“北方美术现代化”探索群体,北京星星画派开启了新中国现代艺术样式的萌芽,四川美术学院的艺术家张晓刚、罗中立、何多苓、高小华、赵华、刘晓等(分别代表云南、四川、贵州)在学校期间如饥似渴的临摹印象派与现代派艺术家的作品,之后出现“西南伤痕美学”,“贵州美术现象”影响了全国美术,同时也是最早走向中国化“现代化、国际化”的领头人。
1984年的第六届全国美展极左的思想回潮以及官方的过多干涉,引发了群众的不满。
1985年,由中国艺术研究院在安徽泾县召开了全国油画艺术讨论会,俗称“黄山会议”,它整合了批评界与油画界,对进一步推动艺术家批评家的思想解放起了很大作用。会议讨论的中心议题是如何为禁锢的创作思想“松绑”,如何改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闻立鹏语)的现状。
尚扬这样回忆当时的生动情景:“在黄山会议上,我们几个人激动得不得了,每个人握手握得生疼,劲头十足,热血沸腾。吴冠中在发言中吼起来,我们今天的会议就是油画界的‘金田起义’”。会议之后的第二年,在北京举办了油画展并安排批评家做学术报告,水天中讲《中国油画历程》、朱青生讲《西方当代美术》、高名潞介绍“八五新潮”情况,放了几百张幻灯片,讨论了“八五美术运动”与“西南伤痕美学及贵州美术现象”的现实意义和时代价值。
美的教育开始于80年代,90年代后的时间段里,它形成了一个非常庞大的大学人文学科,如“雨后春笋”一样各式各样的综合性大学都争先恐后地开设美术学院和美术学相关专业,一般普通类高校多数可能只是为了获取经费,开通一个获取毕业证书和学历的渠道,综合类增加的美术专业的学院出现“专业荒废”的情况,多数本科以及研究生都只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毕业证书”,毕业画作的好坏与学术性无法考量,艺术学子更是与市场化无从谈起,高校美育显得极度无力,学生多数毕业后就转行或者是从事与专业无关的工作。当然这些学生也毫无可能性成为画家,同时也没有培养“画家”的土壤与资源,因为生存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
美术革命成果
历经几代人的艺术革命,中西方艺术融合与否的讨论。今天从革命成果上来看,林风眠、齐白石、黄宾虹在革命时代里,成为了“美育革命”的成功者。林风眠带出了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均为近代影响国际的大师,齐白石则成为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乡土大写意的第一人,黄宾虹则成为2000年来的传统创新的集大成者。同时“星星画派”、“西南伤痕”、“厦门达达”、“贵州美术现象”等出了几位现代化中国画探索型的画家,值得一提的是四川美术学院的张晓刚则成为了西南当代艺术的“教父”,大家庭系列不仅仅描绘一个时代,更是描绘着中国向现代化过渡期的家庭写照。
如今在“中国样式的现代化”学术上当然得提到西南这个中国边缘的艺术群体,它属于这个时代的“”中国当代艺术的“中国化、现代化的先驱”,“这个群体出现其实也是随着清代末年至民国的追述脉络而出现文化艺术现象。我们现在在追溯中国样式现代化“美的教育”的时候,我们理所当然地得立足于西南这个“现代化艺术奠基的群体”来进行追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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