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是莫雷从教的第五十年,也是他在中国心理学领域这块热土上深耕的第四十年。他坚持以马克思主义辩证唯物论的实践观为引领,创立学习双机制理论体系;对接党和国家建设健康中国的战略需求,将心理学融入国家发展的主战场,领衔构建了中国特色的社会心理健康服务体系;他坚持以德为先的育人理念,立足国际学术前沿与社会发展需要培育了一大批“顶天立地”的创新型心理学专业人才;他以“爱国、拼搏、合作、创新”的团队精神引领学科队伍建设,倡导学科交叉融合,将华南师大心理学科打造成为全国一流A+学科。四十年来,他风雨兼程从未停下前行步伐。

深耕基础研究,创建以马克思主义实践观为“魂”的学习双机制理论

莫雷第一个系列的研究是探讨个体心理机能的形成发展问题。“人类个体如何能够形成思维等认知机能?”这是困扰无数科学家的问题,莫雷也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功夫不负有心人,1986年,莫雷在《哲学研究》上发表了他的第一篇学术论文《个体思维发生理论述评》,文章通过对唯心论的先验论、唯物论的经验论与外部活动内化理论关于个体高级心理机能形成问题的观点进行系统的分析总结,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解答了个体在活动过程中如何形成思维机能的问题,提出了个体高级心理机能的形成与发展的基本理论设想。文章发表后在学术界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被誉为当时“国内关于皮亚杰理论研究的三大观点之一”。这个系列的研究获得了“第二届中国青年科技奖”(中组部、原人事部、科协,1991),“第二届全国教育规划优秀成果一等奖”(教育部,1999)。

莫雷第二个系列的研究是探讨知识经验学习的认知过程。1996年莫雷在《教育研究》上发表论文《论学习理论》,提出了知识经验学习过程是联结性学习与运算性学习辩证统一过程的基本观点,在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该论文引用率当时在全国位居第二。二十多年以来,莫雷带领团队立足国际前沿,聚焦阅读学习的认知过程与类别学习问题解决的认知过程系统深入进行了实验研究与理论提升。在阅读的认知过程研究方面,莫雷团队通过数以百计的实验研究,整合了国际心理学界关于文本阅读信息加工过程的三大著名流派的争论,提出了文本的阅读过程是连贯阅读与焦点阅读双加工过程;整合了国际关于类别形成过程的“规则说”、“原型说”、“样例说”与“理论说”的实验研究,验证了类别学习是随着特征概率变化而交替进行联结性归类学习与运算性归类学习双加工的观点。这个系列的研究成果,获得了广东省首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广东省人民政府,2005),教育部第三届“全国教育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他总结阅读认知过程的实验研究撰写成的专著《文本阅读的认知过程与机制》获得了教育部第五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人文社科)优秀成果”一等奖,这是心理学科本届唯一的一等奖。

莫雷对本团队上述两大系列200多个实验研究进行系统的总结与提升,撰写了专著《学习过程与机制研究——我国学习双机制理论与实验》,标志着以马克思主义实践观为指导的学习心理理论体系的构建正式完成。该专著2016年获得了教育部“第七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一等奖,这也是心理学科本届唯一的一等奖。

根据学习双机制理论关于个体心理机能形成的研究成果,莫雷带领团队开发了幼儿语言能力与思维创新能力培养系列方案,在数千所幼儿园进行推广应用,促进幼儿的语言能力、记忆能力、科学思维创新能力的培养,受益儿童数以千万计。

根据学习双机制理论关于阅读学习的研究成果,莫雷带领团队开发了“中小学生智慧阅读平台”,目前在广州市500多间中小学推广使用,促进了数十万中小学生阅读素养的提高。

在2016年我国启动了高考改革中,莫雷承担了教育部考试中的重大委托项目“高考内容改革评价体系研究”,组织了华北、华南、华东、西部、华中五个片区师范大学专家团队,开展全国范围的大规模调研,莫雷作为该科研课题首席专家,以学习双机制理论为指导,形成了高考命题中设置真实生活情境和学科探究情境的总体思路,完成高考评价体系的调研咨询报告,为教育部考试中心推进高考改革的提供了重要依据。

数十年的耕耘,从“顶天”到“立地”,莫雷带领团队,完成了学习双机制理论的构建,将论文写在科学研究的前沿上,也将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

推进应用研究,构建中国特色的社会心理健康服务体系

莫雷的当打之年正值中国改革开放高速发展、心理学对国家发展越来越重要的年代,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他历任中国心理学会常务理事、副理事长、理事长,国务院学位会学科评议组成员、召集人,作为中国心理学的领头人,莫雷明确提出了中国心理学发展的战略思想,他认为,心理学研究不仅需要“顶天”,瞄准国际学术前沿,做出高端水平的创新研究成果;也需要能够“立地”,立足党和国家的重大需求,开展服务于解决社会发展现实问题的应用研究,“在解决国家社会发展重大需求的过程中实现学科的跨越式发展与提升”。三十多年来,他带领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科团队坚持以国家需要为先、以人民需求为重,结合我国国情、社会发展和国民特点系统推进应用研究,取得了一系列具有前瞻性、实用性、普及性的应用研究成果。

莫雷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便开始着手研究心理健康问题,创新性地提出了心理危机理论,将心理危机分为状态性心理危机与特质性心理危机,并开展研究揭示了状态性心理危机发生、发展与恢复过程的全貌。

1999年,莫雷作为教育部成立全国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专家指导委员会的副主任委员,开启了符合我国国情、学生心理需要和教师工作特性的中国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模式的探索之路。2001年起,莫雷作为广东省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委员会主任,主持全省的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经过多年的研究和探索,构建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的理论体系,提供了在全国具有示范性的“双系统三平台”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广东模式”,为我国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的理论创新、实践提升做出了突出贡献。莫雷带领的心理学团队由此获得了第二届国家基础教育教学研究优秀成果一等奖和广东省基础教育教学优秀成果特等奖。

2008年5月11日,四川汶川发生了强烈地震,造成了重大的灾难。汶川地震第八天,时任华南师范大学副校长的莫雷亲自带领学校第一批心理援助志愿服务队前往灾区进行心理援助。多次深入灾情严重地区,面对面地为受灾群众进行心理疏导,有时没地方坐,莫雷就半跪或蹲着,一聊就是数小时,努力为受灾群众缓解危机、点亮心灯。

汶川地震后的三年里,莫雷团队连续派出23批300多人次奔赴汶川地震灾区,从厚重的实践经历提炼出研究报告和系列丛书,指导更多人更有效地开展重大灾情心理援助,其中一个入选了世界精神卫生协会全球心理创伤领域最典型的二十个案例。由于贡献突出,华南师大获评广东省抗震救灾先进集体,莫雷也因此获得2008年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以及广东省抗震救灾优秀共产党员等称号。

此外,莫雷及其团队成员的身影还出现在青海玉树、云南盈江、四川雅安等地震灾区。为了更好地开展灾后心理援助工作,莫雷带领团队完成了广东省人民政府委托项目“广东省灾后心理评估及干预体系研究”,设立了广东省突发事件心理援助应急技术研究中心,形成了系统的灾后心理应急干预的模式、方法与方案,培训建立了一支约50人的常设心理援助专业工作队伍,为建设广东省常态化的社会心理健康服务做出贡献。

莫雷带领团队总结了本团队开展的对接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的应用研究,从理论体系、管理机制、服务方式三个方面形成了构建中国特色的社会心理健康服务体系的思路并进行了整体性的实践推进。

在理论体系上,莫雷提出,与西方国家把心理服务工作主要理解为是对心理疾病群体之干预的理念所不同,中国关注的是社会全体人民的心理健康,因此,中国特色的社会心理服务体系的基本宗旨应当是“以人民为中心,以人文关怀为本”,其基本目标应当是“构建和谐社会,建设健康中国”。为此,莫雷提出了中国特色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的基本任务应当由针对心理健康群体的发展性任务和针对心理不良群体的干预性任务两部分组成,并指出需要加强对医疗系统以外的心理服务队伍的重视。莫雷团队将这一理念撰写成《深入开展中国特色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的三点建议》《关于我省开展中国特色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设工作的建议》等决策咨询报告多份,得到了教育部、广东省委省政府等部门的正式采纳。

在管理机制上,莫雷结合中国国情,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优势,建立统一指挥协同管理、全方位覆盖所有人员和所有固定活动场所的“条块结合”的社会心理服务运行管理体制。莫雷率领团队在广东省六个城市(广州、深圳、佛山、中山、惠州、江门)召开不同形式的座谈会,对相关问题进行了系统的调研和深入的研究,实践证明,“块条结合”的社会心理服务体系覆盖所有人员和所有活动场所,既有明确分工,又能相互协调,有效整合了各条块社会心理服务资源,充分发挥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行动统筹的优势。进一步,莫雷带领团队于20年3月份与广州市南沙区委政法委签订战略了合作协议,在南沙区率先开展中国特色社会心理服务体系建构的试点工作。南沙区社会心理服务体系的构建,为广东省各市各区提供“南沙模式”,为全国提供“广东模式”。

在服务方式上,莫雷结合我国社会文化与国民心理特点,构建了“实时掌握舆情,主动开展服务”为主的工作模式,不仅有效地解决目前社会心理服务体系面临的困境,同时也体现了社会主义的以人为本与人文关怀。莫雷以“实时掌握舆情,主动开展服务”为主的工作模式为总抓手,根据团队取得的一系列系统科学的应用基础研究成果,创新性地搭建出了“两重监测,三级预警”的个体心理危机实时监测与预警干预系统平台,是我国搭建的首个心理危机实时监测与预警干预平台。华南师大心理学院因此荣获2020年度广东省五一劳动奖章以及2021年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

莫雷及其团队关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心理健康服务理论体系的研究,两次获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立项(2014, 2019),在国内心理学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莫雷提到:“社会心理服务体系构建的整体思路体现了中国特色,体现了党和国家以人民为根本的初心与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体现了我国社会治理的需求,从理念上、体系上、机制上在国际均独树一帜,为世界各国构建心理服务体系提供了‘中国模式’。”

坚持以德为先,探索高素质创新型心理学人才培养之路

莫雷为了培养研究生具有创新精神、具有创新能力而专门组织的每周一次课题组研讨会的一个场景。长期以来,莫雷坚持用“爱国、拼搏、合作、创新”的团队精神培养学生,组织这样的研讨会,是他培养学生创新能力的方式之一。

莫雷认为,学科带头人既是科学研究的带头人,也必须是学科教学与人才培养的带头人。他高度重视人才培养,坚持立德树人,培养高素质的心理学本科生与研究生。

从教几十载,莫雷高度重视本科教学,始终不忘初心,坚持站稳本科生讲台。莫雷以科研促教学,注重钻研教材与教学方法,提升教学境界。他基于学科基本结构以及学习双机制理论的研究成果创立了“倒立金字塔式”专业课程方案,逐层展开内容,构成系统课程构架;他综合采用“领悟性讲学”、“研究性教学”与“创新性教学”三种方法,引导学生对知识基本架构的“领悟”,到前沿问题的“质疑”与”创新”。莫雷用《心理学研究方法》等课程,向学生们讲清了科学家的整个探究过程。使学生们至今仍然受益。

2004年,莫雷正式出版了心理学人才培养的专著《面向21世纪培养高素质的心理应用人才》,明确提出:“要想真正培养出21世纪高素质心理学创新型人才,必须站在社会未来发展需求的高度进行本科心理学专业教学改革。” 2000年以来,他先后主持了多项世界银行贷款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人才培养重大项目,开展了以培养创新研究能力与创新应用能力的心理学本科专业人才为目标的教学改革,带领华南师大心理学专业探索“研究者+实践者”的本科生培养模式,形成了“两系列三水平”的实验教学体系,取得了显著成效,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基础扎实、动手能力强、具有创新性的高素质本科生。他亲领的这项教学改革,历时近二十年,先后获得广东省优秀教学成果一等奖4项。获得国家级优秀教学成果二等奖2项(2014,2018)。同时,作为教学带头人,莫雷于2007年获得了“国家级教学名师”荣誉称号,带领教学团队获批了国家级教学团队,心理学本科专业也成为国家理科基础研究与人才培养基地。

而对于研究生的培养,莫雷强调,要以德为先,为国育才;强调要立足国际前沿,培养创新型人才。他对研究生的指导方式可以概括为“三个要求”:

一是要求研究生形成强烈的爱国心与拚搏精神,潜心治学。并且莫雷以身示范潜心治学,他的治学名言是:“三无一有”,即无周末、无节假日、无寒暑假,才会有所作为。这不仅在华南师大广为盛传,也逐渐被其他高校的师生们效仿传扬。

二是要求研究生敢于挑战权威,开展创新性研究。莫雷高度重视培养学生敢于挑战权威、经典的勇气,培养学生敏锐发现问题、寻求创新解决的求异思维。用新的实验证实了康拉特权威结论的片面性,提出短时记忆随情境而变换编码方式的新结论。这项研究在国家级权威刊物《心理学报》1986年第2期上发表,引起心理学界很大的反响,研究结论一直被国内外权威心理学教科书作为重要成果引用。

三是要求研究生跟踪国际研究前沿,高起点进行研究。莫雷对研究生培养模式进行了改革与创新,将过去“打好扎实基础,进行科学研究”的“定基式”培养模式改为“立足前沿,以前沿的科研带动学习,以学习促进科研前沿”的“定桩式”培养模式,要求每个研究生必须要完成“三个一”:读懂一篇文章(最新的前沿研究),构思一个研究,发表一篇文章。

从教数十年,莫雷培育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顶天立地”的高质量心理学人才。在这些研究生、博士生中,有的已经担任了国家一级学会中国社会心理学会的理事长、副理事长,有的成为高校心理学科带头人,有的成为国外境外著名高校的教授,有的获得国内国家级、省级人才称号,可谓桃李芬芳群星灿烂。

培育团队精神,协同创新打造全国高水平一流学科

2018年,教育部首届黄大年教师团队评审结果公布,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科再铸辉煌,莫雷领衔的教师团队被评为全国心理学唯一的“黄大年式教师团队”。

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科跨越式前进的历程使人惊叹!从2000年首批获批心理学一级学科博士学位授予权,到2001年首批获批发展与教育心理国家重点学科,从2008年首批获批“国家理科基础科学研究和人才培养基地”,到2009年首批获批全国心理学第一个“国家级实验教学示范中心”;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科跃马扬鞭,一路凯歌。

华南师大心理学科为何能够实现飞跃式发展?要从五个方面给出答案:

首先,莫雷带领的华南师大心理学科,形成并始终保持了“爱国、拼搏、合作、创新”的团队精神,这是学科发展的根本动力。

其次,莫雷带领的华南师大心理学科,构建了“敬人、容人、为人”的团队氛围,增强队伍凝聚力,这是学科发展的基本保证。

第三,莫雷带领的华南师大心理学科,建立了以绩效为导向的各项制度,协调学科成员间的利益关系,这是学科发展的关键机制。莫雷在担任教育科学院院长和华南师范大学副校长时就积极推动制度改革,通过建立以绩效为准则、以绩效为动力、以绩效为尺度的激励机制,形成公平、公正、公开的良性竞争氛围。

第四,莫雷带领的华南师大心理学科,采取了“内外结合,左右夹击”战略方针,打造青年新军,这是学科发展的不竭活力。学科队伍建设,最重要的就是青年学术骨干的培养。因此,培养青年学术骨干作为学科队伍建设的中心工作。”

第五,莫雷带领的华南师大心理学科,高度注重交叉融合,推进协同创新,这是新时代学科发展的必然路径。他开展校企合作,通过产学研共同打造中小学生阅读优秀图书索引与中小学生智慧阅读平台,协同创新推进广州市校园阅读的开展。

积四十年跬步,铸四十年辉煌,华南师大心理学在莫雷的带领下书写了一部华丽的学科建设篇章,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从1988年至今,莫雷在华南师范大学这块沃土上努力耕耘数十年,在科学探索道路上,孜孜不倦上下求索,取得高水平的成果,成为中国心理学一代“名家”;在教书育人的领域,倾注心血,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人才,成为国家级教学“名师”;作为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科带头人,他带领团队披荆斩棘,奋勇前行,将学科带到国恩顶峰,成为心理学科的“名帅”;在治学、从教、从政的道路上留下了坚实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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