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看起来澄清透明的干细胞制剂，可能隐藏着比细菌本身更顽固的安全威胁。当科研人员将目光聚焦于细胞活性和增殖能力时，另一个看不见的指标正在默默决定着临床应用的成败。

早上8点，位于苏州的生物实验室里，研究员小李正在准备今天的干细胞培养工作。她手中的培养基瓶标签上清晰地标注着“内毒素＜0.1EU/ml”，这个数值甚至比国家基础标准严格了10倍。

内毒素——这一看不见的威胁，正成为制约细胞治疗技术从实验室走向临床的关键瓶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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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风险定义

内毒素，学名脂多糖，是革兰氏阴性细菌细胞壁外壁的关键组成部分。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即使细菌死亡，这种毒素仍能保持其生物活性。

一旦进入人体血液循环系统，即使是微量内毒素也可能引发严重后果。研究表明，剂量仅为>5EU/kg体重的内毒素就足以导致人体发热、寒战，甚至休克等急性炎症反应。

在细胞治疗领域，内毒素带来的风险是双重的。它既可能直接影响接受治疗的患者，也可能改变待注射细胞本身的特性和功能。

02 双重威胁

细胞疗法与传统药物的最大区别在于，它注入患者体内的不是化学分子，而是具有生命的细胞。这种特殊性使得内毒素控制显得尤为关键。

内毒素是一种高效的生物反应调节剂，在细胞治疗中若作为污染物存在，可能从两个层面造成威胁：

一是对患者的直接影响，内毒素进入血液后可引起热原反应和一系列可能的影响，包括感染性休克甚至死亡；

二是对治疗细胞的改变，内毒素可能诱导有丝分裂、刺激细胞因子产生、引起形态变化和细胞毒性，从而完全改变细胞的性质与治疗价值。

举例来说，Vargas等研究人员曾在胰岛移植研究中发现，内毒素污染可能是导致移植失败的不明原因。

这一发现提醒我们，即便细胞本身状态良好，内毒素污染也可能直接导致治疗失败。

03 检测要求

随着细胞治疗行业的发展，相应的检测规范也在不断完善。根据2024年发布的《人牙髓干细胞检验规范》，细菌内毒素被明确列为安全性检测的关键指标之一。

同样，国家干细胞转化资源库的检测技术要求也明确规定，干细胞制剂必须依据现行版《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中的内毒素检测规程，采用凝胶法对内毒素进行检测。

传统的内毒素检测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

· 家兔热原法，是最早的热原检查方法，利用家兔对热原的反应与人基本相似的特点进行检测。

· 鲎试剂法，包括凝胶法和光度测定法，是目前最常用的检测方法，具有操作简便、灵敏度高的优点。

· 重组C因子法，作为新兴的检测技术，避免了传统方法对自然资源（鲎）的依赖，更具环保和可持续性。

在实际操作中，检测细胞治疗产品中的内毒素面临独特挑战。未稀释的细胞悬浮液可能会干扰光度法检测，而来自不同供体的相同类型细胞制剂也可能具有不同的干扰特性。

04 标准差异

不同疾病领域和产品类型对内毒素控制的要求差异显著，这主要基于给药途径和临床风险的综合评估。

静脉注射制剂是要求最严格的类别，直接进入血液循环，风险最高。通常标准是每微克蛋白内毒素不超过0.01-0.1EU。

局部注射制剂，如皮下或肌肉注射，吸收较慢，要求相对宽松。标准通常是每微克蛋白内毒素不超过0.1-0.5EU。

特殊细胞治疗产品，如干细胞制剂，除了考虑患者安全，还需防止内毒素改变细胞特性。常规标准是参照注射剂的要求<0.25EU/ml，行业先进标准已达到 <0.1EU/ml。

不同产品形态和用途的内毒素标准对比：

· 基因治疗产品（质粒DNA）：要求内毒素含量极低，通常需<0.1EU/μg DNA

· 注射用治疗性蛋白：通常要求≤0.01~0.1EU/μg蛋白

· rAAV病毒载体：行业普遍标准为<10EU/ml，优质产品可达到<2.5EU/ml

· 干细胞培养基（基础要求）：根据历史标准，细胞培养基的细菌内毒素一般要求≤1EU/ml

· 干细胞培养基（先进标准）：行业领先的干细胞无血清培养基内毒素标准已达到<0.1EU/ml

05 控制策略

有效的内毒素控制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从源头到终点的全链条管理。

原料严格筛选是控制内毒素的第一步。以细胞培养基为例，传统含血清培养基由于血清成分复杂，是内毒素污染的主要源头之一。而无血清、化学成分限定的培养基可以从源头上大幅降低内毒素引入风险。

工艺优化设计在内毒素去除中起着决定性作用。目前行业内形成了多种有效的内毒素去除工艺，包括阴离子交换层析、疏水层析、凝胶过滤层析和亲和层析等。

其中阴离子交换层析利用内毒素在pH>2时带负电的特性，通过带正电荷的填料结合并去除内毒素；而亲和层析则使用特异性吸附内毒素的配基，能够高效去除样品中的内毒素。

全程质量监控确保内毒素含量始终处于受控状态。这不仅包括最终产品的检测，还应涵盖中间品检测和稳定性验证，确保产品在有效期内不会因降解或二次污染导致内毒素升高。

06 行业标杆

在细胞治疗行业快速发展的今天，对培养基质量的要求也日益提高。传统的细胞培养基标准通常将内毒素限制在1EU/ml，但随着干细胞治疗向临床应用推进，这一标准已无法满足安全需求。

苏州华辰生物推出的novastem-MSC 间充质干细胞无血清培养基、novaNK-20 NK细胞无血清培养基，将内毒素标准提升至<0.1EU/ml的超低水平。这一数值不仅远高于行业基础要求，也为细胞生产提供了更可靠的安全基础。

该产品采用化学成分限定的配方，避免了传统血清培养基中复杂成分带来的风险。华辰生物的所有nova系列培养基已完成FDA的药物主文件备案，表明其生产工艺和质量控制已达到国际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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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华辰生物的培养基生产线上，每一个批次的产品都要经过严格的内毒素检测。0.1EU/ml不仅是印在标签上的数字，更是无数次实验验证的安全边界。

当这些培养基被运往全国各地的实验室和细胞治疗机构时，它们携带的不仅是营养细胞的基础物质，更是行业对安全底线的共同坚守。

降低内毒素标准的技术竞赛仍在继续，而终点始终如一——让每一份细胞制剂都能安全地抵达需要它的患者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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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kj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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