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7日至15日，清华大学未央书院“央德益彰”未央书院赴德国调研制造业多维度协同发展支队德国进行了产学研协同发展调研，旨在探究国际合作，探索前沿科技，探寻产业创新。本次实践结合了座谈与参观，前往亚琛工业大学、慕尼黑工业大学、弗劳恩霍夫研究所等高校研究所，也参观了弗劳恩霍夫研究所、吉满造纸厂、慕尼黑博物馆。在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调查中，支队感受到成熟完善的产学研协同创新的科技创新体系和模式，同时对于合作互鉴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支队于亚琛工业大学参观访谈

支队于慕尼黑工业大学参观访谈

学

——双轨并行谈教育 应用导向铸人才

作为正在大学校园中探索方向的学生，支队成员对于德国的人才培养模式自然有浓厚的兴趣，而德国在此正有其独到之处。“央德益彰”支队先后参观了亚琛工业大学和慕尼黑工业大学这两所工科知名学府。在与亚琛工业大学的张继祖博士和慕尼黑工业大学的于永川博士进行的座谈交流中，我们了解到，德国作为一个工业见长的国家，正是通过“双元制教育”以培养“应用型人才”。

所谓双元，是指学校教育与职业培训双线并行：学生一方面在职业学校内学习与职业相关的专业知识和基础知识，另一方面在校外企业接受职业技能操作方面的专业能力培训。“双元制”教育是德国教育体系中的重要组成，是年轻人进入企业的主要通道，也是培育高等级工匠的摇篮。

而在高等教育领域，双轨制仍然以特殊形式存在。德国有两类高等学府，一类是如慕尼黑工业大学和亚琛工业大学一样的综合性大学Universitäten（简称Uni）。这类大学开设不同领域专业，注重理论知识和科研。而另一类是应用技术大学应Fachhochschulen（简称FH），通常开设偏向应用领域的专业，专业不多但课程分类很细，相比于理论和科研更加注重让学生进行实践和实习。两所学校的博士都告诉我们，这两类完全不同的大学在德国并不存在孰高孰低之说，其学历具有同等效力，而各有所长，两者之间那条理论与实践的分界线也随着时代发展不断模糊。这一体系之下培育出的毕业生，在应用导向下成为德国工业源源不断的强心剂。

产

——多方探索求广度 产业集群显活力

支队在吉满纸业参观

德国以传统工业文明，而在步入新时代的今天，德国在继承传统不忘探寻新的发展方向，在发展老牌工业的基础上引入新兴信息技术，实现了自身优势与时代特色的结合。支队在格殷格翰公司、吉满造纸厂、慕尼黑博物馆的参观中深刻体会到了传统与现代交融的无穷魅力。

8月11日下午，在在对于勃林格殷格翰公司的调研中，支队发现这一百年企业遵循着代代创新的原则。其致力于研究突破性疗法，旨在变革生命，守护世世代代的健康。作为一家研发驱动的全球领先生物制药企业，公司在医疗需求高度未得到满足的领域通过创新展现价值。如今在人用药品、动物保健和生物制药合同生产三大业务领域，全球已有超过5.2万名员工服务逾130个地区。在对于园区的参观和BIX探索方向的研究中，我们了解到其在量子计算、大语言模型和心理健康领域都有相应的基础研究和产品开发，从而实现在医疗领域的多方面前沿探索。这一不忘初心又创新前行的企业文化，成为德国工业发展的优秀注脚。

8月14日上午，支队参观了吉满GMUND造纸厂。这是一家拥有悠久历史的家族企业，成立于1829年，至今已有189年的造纸传统。他们的造纸文化源远流长，代代相传，是传统家庭模式经营发展至享誉全球的高端优质纸品供货商。在参观中，支队深入了解了GMUND造纸厂的生产过程。从原材料的选取、蒸煮、打浆到最后的纸张入库，每个环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同时在传统工艺的基础上实现高度自动化，确保在其出色的工艺和质量控制下，每一张纸都有卓越的品质，以满足客户不同的需求。

支队也来到德意志博物馆（Deutsches Museum）展开参观活动，在实地探索中得到了丰富的收获与启发。这一博物馆是位于德国慕尼黑的一家世界知名的科学技术博物馆，也是全球最大的科技博物馆之一。该博物馆向公众开放于1903年，以展示各种科学、技术、工程和自然科学方面的收藏品和展览而著名。其收藏范围涵盖了广泛的领域，包括物理、化学、生物学、航空航天、能源、通信、计算机科学、工程技术等。博物馆内有大量的实物模型、展品、互动装置和展览，让参观者可以亲身体验和了解科学技术的发展历程和应用。让工业走进民众的生活，也成为了德国工业氛围塑造的重要一环。

在对于多个企业的调研中支队也发现，德国有许多知名的产业集群，包括巴登符腾堡州汽车工业集群、图特林根地区的医学技术研发集群、斯图加特的机器及装备制造业集群、慕尼黑的生物技术集群、德累斯顿的芯片产业集群、法兰克福的金融业集群等等。德国的集群战略通过提供资金、优惠政策等，将特定的领先产业集群中的创新链/价值链的关键伙伴聚集起来，深度实现产学研融合，促进集群网络建立和企业合作，大力带动了德国的科研水平和创新活力。

在亚琛工大能源动力所调研的过程中，Sreejoe Kaniyamparambil博士介绍了正在研究的氢能项目，还详细讲解了这个项目在当地相关的产业集群方式，我们无不讶异于其严谨而复杂的的协作网络。随着调研的深入我们发现，随着时代对于科技创新的要求愈发严格、需求愈发紧迫，德国开始更加强调产业集群对中小型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德国如今的产业集群模式更偏向于以具体项目为导向，通过设定明确的阶段性目标和最终目标，各个参与者发挥自身优势，在项目环节中承担一部分特定的作用，协同合作，形成一个从发明到实现最终产品化的完整产业链条。

在这种模式下，出现了很多专业化的公司，承接大型企业为降低组织成本而外包的一些创新环节，导致公司与公司间的互补性与异质性越来越明显，所以更加有必要形成一个合作网络和战略联盟。因此，由产业集群进一步衍生出了创新聚集带。这种复杂的集群模式一方面可以更加高效地使用资金和运输生产产品，也更加便于知识和信息的共享，利于中小型企业的初期生存和长期发展，也推动着德国在前沿技术领域的创新发展。

研

——创新体系引领 研发机构顺承

在德国的学校教育和工业产出之间，研发机构承担了沟通上下游关系的责任。在对于学校所属研究机构——慕尼黑工业大学创新创业中心，以及国家研究所于利希研究中心的调研中，支队对于德国国家创新体系有了全面的概览。

慕尼黑创新创业中心

支队于8月12日下午参观的慕尼黑工业大学创新创业中心（The UnternehmerTUM）是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的创业中心，成立于2002年。它是欧洲领先的创新和创业中心之一，致力于促进科技创新和企业家精神。 创新创业中心与慕尼黑工业大学紧密合作，与各个学院和研究所建立了密切的联系。它鼓励学术研究和商业创新之间的交流和合作，通过提供导师指导、培训课程和研讨会等方式，帮助学生和教职员工将他们的研究成果转化为商业机会。创新创业中心同时为创业者提供全面的支持和资源，包括商业计划的开发、市场分析、技术咨询、知识产权保护、法律事务等。它还提供大量的办公和实验室空间，以及创投公司和合作伙伴的网络，帮助创业者建立和发展他们的企业。慕尼黑工业大学创新创业中心已经孵化了许多成功的创业项目。其中一些项目已经发展成为国际知名的创新企业，如Lilium（垂直起降飞行器）、tado°（智能家居系统）和NavVis（室内定位技术）。这些企业在技术创新和商业发展方面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并获得了投资者的青睐。创新创业中心也与企业、投资机构、政府机构和其他创新机构建立了广泛的合作关系。它与众多企业进行合作，例如宝马、西门子、戴森等，共同推动技术创新和企业发展。此外，创新创业中心还积极开展国际合作，与世界各地的创新中心和创投机构合作，促进跨国创新和创业项目的发展。

而于8月9日参观的于利希研究中心是德国亥姆霍兹国家研究中心联合会的下属科研机构，主要从事物质结构、能源、信息、生命、环境和运输航天等方向的研究。现有超过5000名研究人员，是欧洲最大的科学研究机构之一。于利希研究中心的研究范围主要是“三大块”，即信息、能源和生物经济，在量子计算机、新能源与传统能源、脑与神经科学方面均有不菲的成就。

在这一体制内，政府管理机构、科研机构和中介机构各司其职、高效运转。国家通过产业政策和奖励政策引导企业和科研机构，中介机构协调工业企业和科研机构之间创新的需求和供给，使得德国在工业领域始终保持着全球领先地位。而科研机构本身也可以分为高校、研究所和企业三类，其中高校侧重于科技和理论层面的科研，研究所主要进行高校科研成果的转化和向企业的对接，企业更加以盈利为导向面向市场进行创新。这样的国家创新体系成功地提升了经济效率和质量，保障了创新的实效。

值得一提的是德国的几大独立科研机构，偏向工业实践的有弗朗霍夫协会和应用促进研究协会，偏向基础科研的有普朗克学会和莱布尼茨学会，两者兼具的还厚亥姆霍兹联合会。这些协会都有很多下属的分支机构，几乎集中了德国所有最优秀的科研人员进行尖端科学研究和应用科学研究，是德国科研的主力军。

产学研共同发展

产学研协同是指破除不同创新主体间的壁垒并实现深度合作，即指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创新主体结成稳定的创新联盟，充分利用政府扶持、中介等服务，发挥各自的优势，共同进行科技创新与技术开发活动。

德国科技创新之所以能长期保持世界领先水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有一套比较成熟完善的产学研协同创新的科技创新体系和模式。这套体系和模式已经融入了德国的血液中。以上文所述的产业创新集群、双轨制教育和德国科研机构为例，双轨制教育是“学”向“产”和“研”的衔接，科研机构同时包含高校、科研所和企业，自然包含了“产学研”，而产业创新集群正是多个科研机构协同合作的结果。由此可知，便利的产业集群模式，独特的教育制度，高效的国家创新体系，都是德国产学研协同的典型，却又密不可分，共同造就了德国如今的产学研协同创新发展。

当然，除了德国本身的发展机制，“中德合作”这一关键词也在实践中被反复提及越是深入地与当地的科研人员进行交流我们越是发现，科研的终极目标终究是探索未知与解决问题，探索无国界，合作为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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